写文好难我不会写文了

【古董】弃犬

微药许,剧版背景,公路文爱好者对四人同车的剧情十分有兴趣。

黄烟烟和木户加奈基本用的剧版人设,许、药算是剧和小说混合。

警告:有人物黑化,可能引起不适,请谨慎阅读。


弃犬


平坦的大道上一辆京牌汽车飞驰而过。车窗外阳光正好,车内坐着四个青年男女,气氛却是一片凝重。

副驾上的黄烟烟显然无心看风景,她放下挡光板,心事重重地不知在想什么;后座的许愿规规矩矩地拉着拉手,保持正襟危坐盯着窗外的姿势已经不下半个小时了;木户加奈不知什么时候又换了一顶帽子,此刻正瞧着自己的包若有所思。

司机药不然戴着墨镜,从后视镜中来来回回地扫了好几眼,十分钟内第三次清了清嗓子,然而他的三位旅伴依旧谁也没看他一眼。自从他们四个从天津开车上路,这种诡异的各怀心事的气氛就一直笼罩在车里。

 

药不然受不了了。

他熟门熟路地摸出一盘写着《猛士》*的磁带,塞进汽车的播放器里,一时间,激昂的鼓点和着热情的乐曲响彻了小小的空间。木户加奈吓了一跳,她猛地抬起头来,然后又无措地瞥了一眼许愿;许愿茫然地看着前方的后视镜,微微张开了嘴。药不然得意地翘起嘴角,随着音乐的节奏微微抖着肩膀,还大有要扭起腰的架势。

 

黄烟烟伸出手,啪地关掉了播放器。

车内恢复了一片死寂。

 

药不然面带怨气地看着自己冷漠无情的青梅竹马。敢情车不要你开,不怕犯困是不是——他用眼神控诉道。

黄烟烟没理他,反而忽然看着前方的路面瞪大眼睛:“药不然!”

药不然回神,迅速踩下了刹车。木户加奈惊叫一声,险些撞上前座,许愿一边庆幸自己一直老实拉着拉手,一边伸头看了一眼,只见前方平坦的路面中央趴着毛茸茸的一团,好像还一动一动的。

黄烟烟率先跑出了车。那是一只很小的狗,全身覆着土黄色的短毛,脸上有小小的一团黑。黄烟烟抱起来就不撒手了。

木户加奈同情地看着不停小声叫唤的幼犬,“它是不是很饿?”

“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怎么会跑出来这么小的狗?”许愿奇道。

药不然把车停在路边,也走了过来。“农村的土狗,这么小又没有大狗在旁边,多半是被人丢在这儿的。”

“好可怜……”木户加奈低声道。

许愿也微微皱了皱眉。黄烟烟没说话,只是一下一下轻轻地抚摸着幼犬的皮毛,小狗在她的怀抱中叫得更大声了。

“烟烟,你不会是想……留下它吧?”

黄烟烟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瞅了许愿一眼,“你有意见吗?”

“没有没有。”许愿连连摆手。

药不然耸了耸肩。

 

回到车上之前,黄烟烟用瓶装水浸湿了自己的丝巾,小心翼翼地给小狗擦去了身上的土。药二爷贡献了一件昂贵的外套,黄烟烟轻轻地把它裹在里面。

许愿远远看着,跟身边的药不然小声嘀咕:“平时看她对人都没这么好……”

“你懂什么,”药不然一副好为人师的模样,“女孩儿都喜欢小动物。你别看烟烟那样,人也有一颗柔软的心啊。”

“带上它倒无所谓,不过眼看着就快到安阳了,咱们是去查事儿的,带着只狗怎么弄啊?”

“烟烟非要留下的,让她去想办法喽。”药不然显然没放在心上,“对了大许,你养过狗没?”

“没。我那四悔斋你也不是没去过,里里外外就一活物——”许愿冲药不然笑笑,抬手指了指自己。

“狗这种动物啊,可是很忠心的,经常是被主人丢弃了还一根筋想着要回家的。”药不然轻轻地说,“这么小的狗,被丢在这种地方,基本就是个等死的命。真够残忍的,都不如直接杀了,给它个痛快。”

 

在加油站停下来加油的时候,木户加奈买了一瓶牛奶。开车的人换成了黄烟烟,药不然从副驾座位上扭过大半个身子,乐呵呵地看木户加奈和许愿手忙脚乱地喂狗喝牛奶。

“慢点慢点,别呛着它,哎哟我这衣服没法要了——烟烟你专心看路。”

等到幼犬打着饱嗝表示不想再吃了的时候,许愿已经给折腾了个满头大汗。

加奈笑吟吟地捧着幼犬,“许桑,你也抱抱它吧。”

不得不说,付出过心血就容易产生感情,许愿小心翼翼地抱着在药不然外套里心满意足地睡着了的幼犬,竟觉得这张小黑脸也挺可爱的。

 

车里的气氛因为一只小狗的到来软化了许多。药不然打开了收音机,电台正在播放流行歌曲,这一次黄烟烟没有关掉它。

午后的阳光已经不那么刺眼了。黄烟烟掀起了挡光板,阳光照在她长长的卷发上,呈现出柔和的金棕色。药不然随着音乐轻声哼唱:“……如今的我生活就像在演戏,说着言不由衷的话戴着伪善的面具……”**

木户加奈轻轻地打着拍子,许愿跟着他一起唱起来:“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擦干泪不要怕至少我们还有梦……”

再次换司机的时候他们停在了一条小河旁。黄昏的太阳照在粼粼波光上,青草间裸露的土壤散发着暴晒一天后的温暖气息。幼犬已经醒了,虽然依旧乖乖地待在许愿怀抱里,却已经开始睁着一双好奇的黑眼睛扭着身子四处乱瞅。

许愿被它这样子逗乐了,随口对下了车站在他身边的加奈说,“你看它这幅一本正经又不安分的样儿,像不像药不然?”

“……啊?”

“你看,尤其这双眼睛……”许愿说着一抬头,瞧见了木户加奈脸上没来得及收起来的古怪表情。他的脸突然红了一下。

“不是,我不是那意思,就看它怪可爱的……”

眼看着越描越黑,加奈的表情变得更加奇怪,许愿讪讪地闭了嘴,把小狗放在地上任它撒欢去了。

 

四个人随意地在草地上坐下来。药不然揪了几根狗尾草,编了个花环套在狗尾巴上,小狗就追着自己的尾巴转起圈来。追了一会儿追不到,又去扑药不然,药不然便站起来跑。一人一狗欢快地绕起圈来,许愿三人看着有趣,连黄烟烟都不禁笑了起来。

“烟烟,这狗是你捡的,你不给它起个名?”许愿问道。

“嗯……”黄烟烟沉吟着,“它这么小,恐怕不容易养,按照乡下的习俗,应该起个贱名好养活。”

“那就简单直白点,叫二狗吧。”

药不然嫌弃道:“这什么烂名字,也太土了。”

“就您高雅。”许愿回击道,“别说,你这名字还真是脱俗——看你跟它玩得这么投缘,干脆让它跟你姓吧。就叫药二狗了,怎么样?”

木户加奈噗嗤一笑。药不然叫道:“好哇许愿,你这是骂哥们儿是狗呢——损人损到小爷头上来了,看我怎么治你!”

 

两人一狗在河边闹了个够,等回到车上时天色已经不早。待到天边只剩下一线白色,月牙已经从青色的天空中浮起来的时候,他们在一个小县城找了家还算干净的旅馆落了脚。许愿把幼犬悄悄藏在背包里带进了房间。

一夜无话。

 

然而第二天早晨,按时来到楼下准备出发的四个人全都傻眼了。大厅里,许愿顶着一脸红疹,不停地打着喷嚏。

“许桑,你这是怎么了?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木户加奈担忧地望着他。

“不知道,”许愿揉着鼻子说,“夜里我就觉得不太舒服,一早起来就成这样了。”

“你该不会……”药不然望着他皱起眉,“是对狗过敏吧?”

黄烟烟忽然看起来十分别扭,像是在努力掩饰不安和歉疚。

“别说,还真有可能,”许愿想了想,“从小到大我也没养过狗,以前还真不知道。”

“先上车吧,狗先让烟烟抱着。”药不然递过来几个袋子,“我给大家买了早点,喏,先垫垫肚子再说。”

 

四人再次上了路,然而随着他们与目的地越来越近,许愿的情况也越来越不好。他脸上和身上的的红疹更多了,并且开始严重的咳嗽。

药不然眉头深锁,“我们大概明天中午就能到安阳了,许愿这样下去可不行。”

“要不,把这狗放了吧。”黄烟烟一咬牙,就要让药不然停车。

“哎哎,别,”许愿从咳嗽的间隙里慌忙抬头,“我没事,下了车以后离它远点就行。”

明明一开始不情愿收留它的就是你——药不然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咳个没完的许愿,无声地叹了口气。

“看路牌前面应该是有个村子,看看能不能把它送出去吧。”他不容置疑地下了结论,“正事要紧。”

剩下的三个人谁都没有说话。幼犬也像是感觉到了气氛不再轻松似的,安静地缩在黄烟烟怀里。等到他们的车终于驶进村子的时候,许愿已经开始忍不住用手挠自己的脸了。

“烟烟和加奈带许愿去看看有没有能买到药的地方,”药不然把车停在路边,“我去问问有没有人愿意收留这个小东西。”见许愿还是一脸不放心地瞧着他,药不然弯弯眼睛冲他笑了,“放心,一定给这小家伙找个好人家。”他握起幼犬的小爪子冲着许愿摇了摇,“拜拜啦!”

 

“对不住啊,烟烟,”许愿趁着木户加奈去打听药店的时候略带歉意地对黄烟烟说道,“我知道你喜欢那小家伙,可是真没想到我还有这么个毛病。”

“没事,你不用道歉,”黄烟烟好像还不太习惯和他客气,语气有点僵硬,“本来我也没想过能带它回北京……就是想养几天,然后托给别人。现在不过是早点送出去而已,药不然说得对,正事要紧。倒是你……咳,还好吧?”

“没事没事,我皮糙肉厚的,”许愿压下了一声咳嗽,笑着说,“哎你看,加奈在招呼我们呢,估计是打听到药店在哪了。”

 

与此同时,药不然也笑着从一户人家的院子里走了出来。“没事没事,打扰您了,我再问问别人去。您回吧,别送了。”

他站在路边,没有一点被拒绝了失望的样子,笑吟吟地目送屋主回了房间。直到大门关上,药不然才叹了口气,悠悠望着怀里安静的小狗道,“这可怎么办呢,问了几户人家都不愿意收留你。”

这村子不大,一共就那么几个院子,还有几家压根没人应门。药不然已经快要走到村子的边缘,再往前就是小树林了。

“咱俩虽然投缘,可大许这病也是没办法。”他想了想,迈开步子,依然安安稳稳地捧着幼小的毛团子,右手的手指轻轻地摩挲起了它脖子上的皮毛。“哥们儿这次出来是办大事的,容不得出差错,少了他可就更不行……你说是吧?”

他越说声音越轻,最后一句仿佛是在自言自语了。而小狗只是睁着一双无知的黑眼睛,好奇地望着他。

 

药不然回到车旁的时候,另外三个人已经买好了药,正在路边等着他。

“哎呀,想不到送只狗出去还真不容易,”他笑嘻嘻道,“整条街问了一遍都没人要,结果我在村里转了一大圈,你们猜怎么着,在小树林边上又找到一户人家。哥们儿那是使出了浑身的解数,终于凭着我这三寸不烂之舌把小东西托付出去了。”

黄烟烟拉开车门坐进了副驾驶,对于药不然这番显然夸大的言辞,她仅以一个白眼回复。许愿早就先吃了药,此刻有点昏昏欲睡,而木户加奈则露出了一贯端庄礼貌的微笑。

药不然没得到回应,也没说什么,只是笑了笑。在车身遮挡的阴影里,他侧身背手,悄悄地抿掉了手指上残留的几撮土黄色的绒毛。

 

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车上又恢复了安静。快要昏睡过去的许愿突然抬起头,从后视镜里望着药不然问道,“对了药不然,你那件外衣呢?”

“你说包过狗的那件?”药不然专心致志地开着车,并没有看他,“不知道,可能是丢了吧。”

 

END

 

*八九十年代DISCO金曲

**出自郑智化《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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