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文好难我不会写文了

[药许]北风行(五)

just重发不用理!

昨天晚上忽然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手滑把上一更删了(。

我的红心和评论嘤嘤。


(五)

 

当许愿听药不是说有人策划了一场针对五脉的阴谋,且药不然就是这场阴谋的牺牲品的时候,还以为对方是为了让他帮忙在夸大其词。他万万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药不然回了玄字门,那可是高手林立、卧虎藏龙的地方,而药不然本人的本事也是有名的出挑——虽然他背叛的名声更出挑。

药不然从北海回来还没多久,敢于在这敏感的当口冒险冲药家下手,看来对方不仅是“艺高人胆大”,还抱着破釜沉舟的杀心。

 

许愿的冷汗都下来了,举着手机呆若木鸡。他是怨恨药不然,一听到这三个字都来气,可对方再怎么十恶不赦也不应该被这么不明不白地谋害。更何况药不是早就来向他求助过,如果他当时不那么固执,是不是就不会有今天的事了?

许愿呆站着,心里翻江倒海地全是内疚,以至于他没有注意到自己胸口还有一丝闷疼。

 

“……愿,许愿!”耳边的听筒里传来方震的声音,虽然有点焦急却依旧很平稳。“许愿你在听吗?你别着急,先听我说。”

“……嗯,”许愿回过神,艰难地从嗓子里挤出一丝声音,“你说。”

方震松了一口气似的,顿了顿道,“你不用太担心,药不然那天夜里正好不在,躲过了一劫。隔壁药不是的房间倒是被牵连到,他受了点伤,不过也不危及性命。”

许愿眨眨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感觉四肢百骸的血液连同他的理智在渐渐回笼。他消化着这个消息:“你是说,凶手作案之前都没调查一下被害人到底在不在家?”

“不是,”方震依旧是那副严肃的口气,“本来那一天晚上药不然的确是在家的,但谁也没料到的是,他在房间里偷偷开了一条密道,当天夜里正好溜出去了。”

“……”许愿有点无语,这的确像是药不然能干出来的事,可那是他自己家,他想出去放着大门不走,挖什么密道?

方震又交代了几句就挂了电话,许愿捏了捏鼻梁,这下他信了药不是的话,带对方上钟山他绝无意见——可惜那家伙现在受了伤,估计一时半会是出不来了。

 

许愿犹豫着要不要去探望一下药不是,他觉得对方受伤自己毕竟有那么点责任。就在他打开了电脑浏览飞机票,正要点击下单时,门突然被敲响了。

 

许家到了这一代,依旧门衰祚薄的只有许愿一个光杆司令。他也没什么大志向,家学虽不曾落下,但也没想着发扬光大;既无意渡劫修仙——这条路到了眼下这世道是尤其难走——也不想学有些家族的样子融入俗世,在凡人之间觅一块立足地。他就这么半吊子地过着说俗不俗说仙不仙的日子,既然没想辟谷就得给自己找门营生,能填饱肚子,对外也是个掩护和幌子。

于是他从自己的积蓄里拿出一笔钱,盘下一家铺子开了个小书店,雇了两三个店员。平时他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地过去看看,到了店里就沏一壶茶找个角落坐下看书,是个名副其实的甩手掌柜。饶是如此,毕竟是他这正儿八经白字门传人开的店,风水好得没话说,经营上不用怎么费心,一年到头利头虽不大,自也是稳赚不赔,够他活得滋滋润润。

 

此时许愿就坐在书店的一间小办公室里查着航班信息,听到敲门声的时候想当然地以为是店员找他有事,头也不回地喊了一声“请进。”门在他身后被打开,紧接着他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哟,大许你这铺子还真不错哈。”

许愿手一抖,在付款界面弹出的确认窗口上点击了“取消”。

 

他僵硬地回过了头,看到那个因为在他自己房间里学耗子打洞而逃过了一劫的主此刻正没款没型地倚在他的门框上,身后还跟着一个探头探脑的小店员。小姑娘看老板瞧她,后知后觉地解释道:“这位先生说认识您,我就带他进来了。”

药不然侧过头冲她一笑,亲切道,“谢谢你啦美女。”

 

把脸都红了的小店员打发回店里,许愿关上办公室的门,心情复杂地看着药不然。眼前的人全须全尾,显然正如方震所说的一点没受到爆炸的影响。

许愿想问问他到底怎么回事,但想起自己还在生对方的气,又觉得拉不下脸来。想对他皱眉头,心里又还是有点内疚。药不然欣赏了一会儿他纠结的脸色,最后还是没忍心似的,小心翼翼地拍了拍许愿的肩膀,“我知道方震都跟你说了,你别担心我哥,他没什么大事。”

许愿被他拍得有点不自在,但也没说什么,甚至还转身给他倒了一杯水。

“所以,”许愿终于找回了自己的舌头,“昨天晚上发生的爆炸,你第二天就跑到这来了?家里你不用管?”

药不然摇头,“家里管事的人多着呢,用不着我。眼下当务之急是把我哥没做完的事做下去——他们一击不成必有第二击,哥们儿留在家里反而危险。”

 

上一次药不是来的时候许愿光顾着生气,眼下一细想才发现不对,“听你们这意思,药不是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既然这样为什么不直接说出来让大家都知道?”

“那可不行,大许你还不懂什么叫打草惊蛇吗。他们这次是冲着整个五脉来的,五家人谁也跑不了,兄弟我充其量就是个炮灰,你想想这能是什么小打小闹吗。现在捅破了也只能挖出几个小棋子,将来保不齐哪天还会卷土重来。倒不如将计就计,等时机成熟了再把他们一锅端。”

许愿点点头,“那告诉我总可以吧?”

“这个嘛,”药不然拖长了声音,眼睛里带着笑意,“大许你要是肯帮我,我就告诉你。”

 

书店的店长是个很淡定的人,他听说老板又要出远门,而且这次还不知道多久能回来,打电话可能也联系不上的时候,竟没表现出一丝意外。毕竟许大老板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能有三百天不在店里,其中又有一百五十天根本就不在本地,就算他来了店里也很少给什么指示,店长觉得自己的工作充满了自主性。

 

另一边,许愿和药不然两个人早早地踏上了旅程。长途车上药不然剥好了一颗茶叶蛋递给许愿,“给,趁热吃。”

车窗外还是一片漆黑,只有高速路上路灯昏黄的光芒。冬天的日出时间本来就晚,他们两人启程得急,买不到火车票,为了赶头班长途车不到四点就出了门,此刻许愿还在昏昏欲睡。他迷糊着接过了鸡蛋咬了一口,“你什么时候买的茶叶蛋?我都不知道。

“就在上车之前,您老人家还梦游呢,当然看不见。”

许愿笑了一下,却又猛然发觉他和药不然的互动过于亲昵,好像回到了刚认识的时候。他有点尴尬,困意一点都没有了,低头沉默地吃起了茶叶蛋。

药不然看了他一眼,也没再说话,只是递给了埋头啃鸡蛋的许愿一杯水。水似乎被他催动内力加热过,还是温的。

 

钟山地处西北极其偏僻处。传说上古时期有山神烛阴盘踞在此,视为昼,暝为夜,吹为冬,呼为夏,不饮,不食,不息,息为风。烛阴的儿子名叫鼓,是个人面龙身的家伙,因为杀害天神而被天帝诛杀于钟山东。上古的遗迹早已无踪可寻,然而钟山确是个灵气丰沛之地,因此当年才吸引了嘲风来此修行。嘲风是神兽,对于此地可以自由往来,然而对于常人来说,想要上钟山非得经过此地看守者——白字门许家人的同意,解了封印才行。修行者尚且如此,肉眼凡胎的普通人即使身处山脚下也会被封印的术法所迷惑,过山门而不得入。

当年药不然从许愿那里骗到了解封的方法,孤身闯进山大闹了一番。他没指望许愿原谅,就算他的理由再正当,也不能改变许愿的确是被他欺骗和利用了的事实。按理说现在对方还愿意帮他,药不然就应该就地跪下给药家的列祖列宗烧高香了,可是不知怎的他还是不满足。看到许愿他就有种按捺不住的感觉,想要拼命地拉近两人间的距离,想要让对方知道——虽然当年我的确是背叛了你,但也真的拿你当过命的朋友。他理智上知道自己应该离许愿远一点,别再去讨人嫌,但感情上却控制不住地想要把自己的心意剖白一番,不管许愿愿不愿意看,全都一股脑地塞到对方鼻子底下。

 

此时药不然站得远远地,看着许愿亲自解封,那封印显然和当年不同了,不仅手法复杂了许多,更是经过层层加固。许愿的眼眸半垂着,口中喃喃有词,刘海被风吹了起来。药不然看着他显得十分疏远的侧脸,心里没来由的一阵难受。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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