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文好难我不会写文了

[药许]四时(十)

好像还有没看过第三本的姑娘,先打个补丁,第三部里面刘黄药三位爷爷都是管许一城叫许叔的,所以许愿和药不然其实也是差着一辈的。

其十 欲雪 
 
火车的进站时间比预计的晚了二十多分钟。这一天艳阳高照,天气很好。 
 
站台上早已挤满了接站的人,药不然一下车就开始在攒动的人头中寻找他熟悉的身影。他仗着个高腿长,在拥挤的人群中以最快的速度向前走着,同时以优越的视角仔细地扫视着四周。 
路过一个背着巨大行李的乘客的时候他闪了一下身,堪堪避过了向他歪过来的脏兮兮的编织袋一角,然后感到后背上被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 
“二爷,硬卧睡得舒服吗?” 
 
那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头顶只到药不然的耳朵,嬉皮笑脸的表情倒很像是得了他的真传。 
“你这小子,几天没见这么满脸红光的,偷懒来着吧?”药不然看着神采奕奕的少年,再对比了一下风尘仆仆的自己,有点不是滋味,“交代给你的事办了没有?” 
“办了办了,您就放心吧,”少年笑嘻嘻道,“咱们先上去再说。” 
 
“我这身份是没法接触太多内部消息,”少年一边上楼梯一边向药不然解释道,“不过我认识的人不少,多打听打听东拼西凑也能猜出个大概齐。” 
药不然点点头,这少年是药家旁系的一个孩子,虽然地位不高但人很机灵,私下里是个有名的包打听。药不然这两年一面暗中把他当做亲信培养,一面也教了他不少东西。这次冷不丁被发配出去,一时没有更周全的安排,只得让这孩子帮忙盯着一点家里的动向。 
“说来听听吧。” 
“嗯,其实用不着打听太多也知道,私下里大家都这么传,”少年摇摇头,“您走了以后那几位手里权力大的基本上也没干什么,光顾着互相掐了。结果弄出个烂摊子没人去顶,一直拖到现在……要不是这样估计他们还得找点借口让你在外地呆着哪。” 
“所以我回来非但要跟他们继续掐,还得干没人愿意干的活?” 
“其实根本不是什么大事,只是都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少年掏出一个信封,“具体的都在这里面了,您回去看看吧。” 
药不然接过信封,沉思了一下,“那家里长辈什么态度?” 
“看不出来,可能是在观望吧。”少年又恢复了嬉皮笑脸,“最后肯定还是要有本事的人主事的,二爷您加油,小的们的未来就靠您了。” 
“哟,真敢说。行了别废话了,我先回去收拾收拾,一会儿还有事呢。你也赶快回去吧。” 
少年眨了眨眼睛,故作惊讶道,“咦,二爷这是急着见相好的去?” 
药不然被他的用词噎了一下,险些被脚下的台阶绊一个趔趄,一边的男孩笑得快要站不直了。 
“滚。”药不然恼羞成怒,抬脚把他踹了出去。 
 
他安顿好之后草草吃了点东西便直奔琉璃厂,此时已是正午时分。天虽然冷,阳光却很好,药不然看见春天里那只被他吓了一跳的猫正懒洋洋地趴在房顶上晒太阳,好像是长大了一些。 
想来时间真是过得飞快。 
远远地看到了四悔斋的招牌,他一鼓作气地快步迈上台阶,好像生怕停下来自己就会怯场一样。 
这天是星期日,小伙计不上班,许愿正一个人在店里吃着午饭。房间里还算暖和,大门也没有关,灿烂的阳光透过门帘影影绰绰地照进来。然后门帘忽然哗啦一声被掀起,许愿一抬头,就看到了走进来药不然。 
他穿得很少,在秋冬之交的天气里显得有些单薄了;人还是瘦,但是很精神。 
“你回来了?”许愿有点惊讶,“怎么打电话的时候没和我说?” 
药不然没有回答他,只是笑嘻嘻地把他拽了起来,然后张开双臂,隔着柜台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虽然以前也不是没抱过,但是此时许愿还是感到浑身上下都不对劲,并且生怕这时候突然来个客人被他俩吓着。一瞬间他脑子里有种荒唐的想法,这小子该不会是觉得火车站人多不方便这么抱着才没让自己去接站的吧。好在药不然很快放开了他。 
“回来前突然想起这边有点事要处理,就直接跟人约在火车站见了。”他说道,拖了把椅子坐了下来,“不过你放心,哥们儿可是一办完事就立马来见你了。” 
药不然冲许愿眨了眨眼睛,后者无语地看着他。 
 
自从他俩的关系近了一层以后,药不然的态度就越来越亲昵。电话里还没那么明显,这见了面则是愈发的露骨起来。许愿被他笑眯眯地盯着看,刚拿起筷子没吃两口就别扭地放下了。而药不然却很不以为然,一面笑他假正经,一面一个劲的催促他多吃点。 
“你那边的事处理的怎么样?” 
“当然没问题了,也不看看哥们儿是谁。” 
“家里呢?回去见到了吧?” 
“没事,都挺好。”药不然明显避重就轻地回答,顺手给自己倒了杯茶。 
许愿欲言又止地看了看他那一脸的轻松,知道他要是不想说的话自己也问不出什么来。但是好在人回来了,有什么事的话至少自己还是随时能帮得上忙的。 
药不然悠闲地喝着茶,看着许愿迎着刚进门的客人去招呼。他的心思又飘到了早上拿到的那个信封上。吃饭的时候他把情报都看了一遍,所谓的麻烦也不过是几个一直不怎么听话的商人趁乱又闹了起来罢了。以前他在的时候都能压下去,现在解决掉也不过是分分钟的事。 
 
正如他所料,处理这件事没有花费他多少精力。那半个月里药不然用在正事上的时间还没有赖在四悔斋的时间多。 
令他满意的是许愿逐渐地适应了他的频繁出现,偶尔发生一些貌似漫不经心实则处心积虑的肢体接触的时候,他的反应也渐渐不再那么僵硬。而与此同时,四悔斋的伙计似乎也终于在店里日渐暧昧的气氛中嗅出一丝不寻常来。 
“药先生,”有一天下班前他趁着许愿没在店里犹犹豫豫地问药不然,“您天天来我们店里坐着,不会影响了自己生意吗?” 
“嗯……是哈,”药不然笑容可掬地回答,“所以这就叫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呀。” 
小伙计被他这故弄玄虚的回答震了一震,不知道他在暗示什么,更没敢细想,于是夹起自己的包落荒而逃了。 
 
许愿从后屋转了出来,手里拿着两个橘子,“我都听见了,你别瞎逗我们家伙计。” 
药不然依然心情很好的样子,笑着凑上去从他手上拿走一个橘子,“哟,吃醋啦?” 
然而许愿的定力在这半个月里得到了惊人的成长,这种程度的调戏对于他来说已经不是什么大问题了。他悠闲地在柜台后面了下来,严肃道,“没大没小,你这是犯上啊药不然同志。” 
“哎,许叔。”药不然从善如流地答道,顺手拿起一瓣橘子塞到了许愿的嘴里。 
 
腊月随着一场张狂的西北风翩然而至,严寒一夜之间占领了全市。那之后天空又突然乖戾地阴沉起来,一连几天,没有风也没有阳光,厚厚的云层低低地压在头顶,显得十分压抑。 
这一天就是这样一个沉闷的冬日。留在许愿家里吃过晚饭的药不然掀开窗帘向漆黑的夜空看了看,上面一颗星星也没有。 
“外面这天,我看是要下雪。”他重新把窗帘拉好,良好的心情丝毫没有受到冬日阴霾的影响。他走到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许愿旁边一屁股坐下,“要是下雪了我就留在你这睡一夜。” 
许愿正在听天气预报,不耐烦地把没型没款地往他身上靠的药不然向外推,“你别闹,沉死了。” 
药不然不理他,还是继续靠着,同时故意皱起眉头抱怨道,“想当年哥们儿为了你把屁股都牺牲了,现在让我靠一下都不行?” 
许愿知道他说的是在九龙寨城时枪击的事情。那之后再次见到药不然的时候他就已经恢复活蹦乱跳的样子了,这几年下来也完全看不出屁股上中过一枪有什么大影响。然而许愿还是下意识地向他扫了一眼。 
药不然没有遗漏这个小动作,他挑了挑眉凑近了许愿的脸,“现在还有个疤呢——不信你检查检查?” 
许愿用了半个月时间构建的定力终于一瞬间分崩离析,抓起手边的报纸拍了他一脸。 
 
“中枪那一下可疼了,我现在还记得一清二楚,”药不然终于放过了他,懒洋洋地靠在一边回忆着说,“不过当时没那么强烈,那是后来被抬走的时候才感觉出来的。那时候整个人都被肾上腺素控制了,顾不上疼。” 
“而且当时一心想着,还好没打中你。” 
“就算打中了我,你拖也会把我拖到展览会上去吧?” 
药不然没有看他,轻轻笑了一下,“不是那么回事儿,你知道。” 
许愿转过头来,看见药不然正仰着头望着天花板。他侧脸的轮廓很鲜明,加上瘦了一些,线条几乎是锐利的。然而几年之前偶尔会流露出的阴沉和戾气却已经消失不见了,他的笑容还没有褪下去,锐利与柔和交织在一起,竟也奇妙地和谐起来。 
许愿也被这轻松的氛围影响了,笑道,“你这家伙,嘴还挺甜。” 
药不然闻言也偏过头来看了看他,然后猛地把脸凑得很近,“是吗?那你尝尝?” 
 
许愿没来得及躲开。他看见药不然近在咫尺的眼睛里闪烁着明亮的光芒,仿佛是外面夜空中缺席的星星;他的眼角都弯得尖尖的,那里面的笑意几乎要溢出来。 
许愿犹豫了一下,还是凑上前去,轻轻地在药不然的嘴唇上贴了一下。 
 
身量细瘦的男孩子在街角等了好久,才终于看到了神采奕奕的药不然。后者见到他却是一愣,“你怎么在这?怎么了?” 
“二爷,你可回来了,”少年苦着脸回答他,“我下午刚听说的,他们又打算把你弄回河南去呢。” 
药不然站在冷飕飕的街角听少年详细地给他讲完了来龙去脉。十分钟前他脸上的温度早已消失得一干二净,嘴角挂上一个冷笑。 
“呵,这是要卸磨杀驴啊。” 
 
TBC

还剩两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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